远方来的病人谈“神方”

2013年9月的一天，河南省中医院毛德西教授正在门诊看病，大约十点钟的时候，按照顺序进来一位病人，问及基本情况后得知，这位男性病人52岁，吉林省蛟河市人。

病人说：我患心胸闷痛一年余，在当地医院诊为“冠心病”，并患有胆囊炎。初期用西药治疗，但效果不明显。后在一本书上看到一首毛德西教授的经验方：五参顺脉胶囊，感到比较符合自己的病证，随即按照书上的用量配制一服散剂，大约花了280元。1次5克，1日3次，白开水冲服。一周后，所患病痛明显减轻，胆囊炎症状也有所缓解，比过去所服用的药物效果都好，真是一张“神方”。当时就暗下决心，一定要到河南省中医院拜访毛德西教授，请其亲自诊治。为此，省吃俭用，积攒二千多元钱，来到郑州。

听了他的叙述，毛德西及学生都很受感动。在问清病情并诊查舌脉后，给他开了处方，前后诊治2次，服用汤药14剂。所服汤药，价廉效高，每剂汤药仅十元左右。服药后，心电图显示：“窦性心律，无缺血表现”。诊查之余，毛德西还给他讲解了冠心病养生知识，病人异常感激，握住毛德西的手说：“您真是中医的活菩萨！”毛德西说：“不敢当，不敢当！您这样信任中医，我也感到非常荣幸！”并送给他由毛德西撰写的《老中医话说中药养生》一书。

五参顺脉胶囊，作为河南省中医院传统保留药品，从建院至今，已在临床使用20多年。该方吸取唐代孙思邈《千金翼方》四参汤的经验，融合临床实践，经过反复修正，逐步形成了较为有效合理的经验方剂。在研制过程中，也加进了现代药理研究的成果，如苦参纠正心律失常等。方药以益气养阴为本，活血化瘀为标，避免了单纯活血化瘀的弊端。这张处方具有扩血管、降血脂、抗缺氧、抗缺血以及恢复正常心律的作用。经临床观察，其强心止痛、纠正心律作用突出，部分病人左心室肥大也得到了改善。

今将五参顺脉方介绍如下：

组成：西洋参30克，丹参30克，北沙参30克，三七参30克，苦参30克，赤芍50克，川芎30克，降香50克，秦艽30克，冰片15克。共研为细末（个别药物浓缩提取研末），装胶囊，每粒0.45克，每服4～6粒，1日3次。

加减：若作汤剂，胸闷甚者，加薤白；动则喘息者，加红景天、茶树根；汗多，加地骨皮、五味子；畏寒肢冷，加桂枝、炮附子；便秘，加生白术、全瓜蒌；睡眠欠佳，加黄连、肉桂；舌质紫暗甚者，加桃仁、红花。

全方具有益气养阴，活血化瘀，调整心脉的功效。主治冠心病、心绞痛、心律失常以及脑动脉硬化症属气阴两虚、血脉瘀滞者。症见心慌，气短，心胸闷痛；或头晕目眩，颈项不舒，思维迟钝等；舌质偏暗，舌下静脉迂曲，脉象弦紧或见脉结代。

关于“五参汤”的名字，最早来源于孙思邈的《千金翼方》，原方名为“五参丸”，由人参、沙参、苦参、玄参、丹参组成，治疗心经虚热，不能饮食，食即呕逆，不欲闻人语等。当代国医大师张镜人有一经验方名为“四参汤”，由太子参、丹参、沙参、苦参等组成，主治心悸，脉结代者。在国医大师李济仁、严德馨、张学文等的医案里，都有“五参丸”的印记。国医大师的经验方，并非均来源于《千金翼方》，很可能是自己在长期临床实践中摸索出来的。不管是五参、四参，或者三参，乃至六参等，都寓有“攻补兼施”的含义，即补气养阴、活血化瘀。在这个治法的前提下，针对不同病人的证候，去遣方用药，就不会有大的偏差。毛德西所用五参顺脉方之“五参”，也是在不断临床实践中总结出来的。也曾用过玄参，虽有养阴润脉的作用，但考虑到玄参寒凉，偏于清热解毒，且腻胃，故取三七参代之，以加强活血化瘀的功效。所以一个经验方的形成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，而是需要反复实践才能得到的。

方中西洋参与丹参共为君药。西洋参的功效是既补气，又滋阴，张锡纯说它“性凉而补”，有点寒凉，可以补心肺之阴，也可以滋补肝肾之阴，但很少用于脾阴不足。它的补气养阴作用，可以称为“双向调节”。单纯补气作用不及党参，单纯滋阴作用不及麦冬，但在人参补益类药中具有“双向调节”作用的唯此而已，这对于心脏病气阴两虚之证候，是非常适宜的。丹参作为君药，也是当之无愧的。“一味丹参，功同四物”，这是对丹参作用的最高评价。北沙参、麦冬养心肺，赤芍、川芎活血化瘀，此四味共为臣药；降香宽胸理气，苦参为辨病用药；秦艽通络，冰片开窍，共为使药。综合本方的作用为：益气养阴（心肺），活血化瘀（心与血管），调整心脉（综合力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