迫血成瘀型鼠疫

证候表现：其初起也，有先恶寒者，有不恶寒者，既热之后，即不恶寒。有先核而后热者，有先热而后核者，有热、核同见者，有见核不见热者，有见热不见核者，有汗有不汗者，有渴有不渴者。皆无不头痛身痛，四肢酸痹。其兼见者，疔疮癍疹，衄嗽咯吐，甚而烦躁懊憹，昏懵谵语，瞀乱癫狂，痞满腹痛，便结旁流，舌焦起刺，鼻黑如煤，目瞑耳聋，骨痿足肿，舌裂唇裂，脉厥体厥。种种恶症，几难悉数

病因病机：无非热毒迫血成瘀所致。

处方：故古方如达原饮、消毒饮、解毒汤、败毒散、霹雳丹，近方如银翘散、桑菊饮、升降散、清化汤等方，皆能清热解毒，然用之间有效而多不效，何哉？以有清热解毒之药，而无活血去瘀之药也。可知用清解者，尚误，更可知用温补者，益误矣。或曰有用凉剂愈者，此必热毒初起，血未成瘀之时。或曰有用补剂愈者，此必热毒已解，瘀血已下之后。然可偶效，断不可常效。惟王勋臣先生《医林改错》活血解毒汤，虽制以治吐泻抽筋之时疫，然移治此症，实为得宜。观其论症，曰：热毒自气管达于血管，将气管凝结壅塞不行，恰与此症合。观其制方，则解血毒，清血热，活血瘀，亦恰与此症合。十七年阅得此方，于无可救药之时，偶一试之，不意其竟着奇效也。夫治病以本病为重，标病为轻，此症热毒本也，瘀血标也。而标实与本同重，故标本未甚者，原方可愈，标本已甚者，又非原方可愈。故于重危之症，传表宜加白虎，传里宜加承气，传心包宜加羚、犀，是不欲以轻剂治重病也。自后详求博访，十九年访知西藏红花去瘀捷效，又得涂核验方，并试出重危之症，必要连追三服，遂增前法，是又不欲以缓服治急病也。廿年访知生竹茹止吐，与漫用艾火，初用黄朴，见下瘀，遽用参、术并各药之弊。又见重危之症，三服人多置手。遂将吴刻增损，除其统用下法二方，分别重危症服法，补原起、释疑二则，治案九则。廿一年，试知误艾火、误参术、误时日，皆有可救。强壮之重危症，三服仍热，与热退复热，及初起症见至危，又非前法所能效。并访知复病猝死之故，又增前法，并治案三则，是又合重剂急服，以治重急病也。以上所立之法，大纲已具，可十愈八九矣。秋初渡琼，赋闲无事，购书数种，悉心研究，更有所悟，而着效益奇。前谓不可减少减轻者，为初症言耳。如连追后，汗出热清，可减除柴、葛；毒下瘀少，可减轻红花，并可加减以滋阴退热，亦可加减以补虚消核。

治则治法：更得清心热法、清营热法、表里双解法、三焦合治法、增液助汗法、增液助下法、复脉救危法、厥症急下法，并善后二法，稍为增入，以补前法之未备，虽未及详细，只取简明，庶治鼠疫者，不混于他疫，于世不无小补焉耳。详细载下各症治法条内。此症初起，热渴痛痹，一时并见，重症也。重症而用轻药，必无望矣。且死人甚速，亦急症也。急症而事缓服，亦无望矣。故法用急追多服，所以因其势也。况重急之症，古亦有日二夜一、日三夜二服法，急追多服，并非自创，尤要初起即急服药。盖此时元气未弱，病根亦浅，药力易行，病势易除，一二日间能追至七八服，则热毒或从汗解，或瘀从嗽出，或从下行（或下瘀血，或下黑粪）。如仍未效，第三日仍追数服，无不见效者。盖病在上焦，故易治也，且病愈而人不弱。倘迟服误时，至四日传入中焦，纵能治愈，病久人弱，财费忧深，生者病者，已受无穷苦累矣。倘再误至七日传入下焦，则病人愈弱，病势愈危，纵遇名医，恐难得半。所以治病亦贵乘势因时也。三焦传变，大概如是，虽然，亦有无定者。死人不必定在下焦，三焦皆有死症。病重药误，纵不即死，亦有一二日即传中焦，二三日即传下焦者。吴又可云：病机之变幻无常，病情之反复无定，有由表而入里，由里而出表者，总视其脉症如何，以定其疾病所在，斯医治乃为不误耳。

预后：盖病在上焦，故易治也，且病愈而人不弱。倘迟服误时，至四日传入中焦，纵能治愈，病久人弱，财费忧深，生者病者，已受无穷苦累矣。倘再误至七日传入下焦，则病人愈弱，病势愈危，纵遇名医，恐难得半。

出处：《鼠疫汇编》·症治论（篇）·温疫（节）

原文：其初起也，有先恶寒者，有不恶寒者，既热之后，即不恶寒。有先核而后热者，有先热而后核者，有热、核同见者，有见核不见热者，有见热不见核者，有汗有不汗者，有渴有不渴者。皆无不头痛身痛，四肢酸痹。其兼见者，疔疮癍疹，衄嗽咯吐，甚而烦躁懊憹，昏懵谵语，瞀乱癫狂，痞满腹痛，便结旁流，舌焦起刺，鼻黑如煤，目瞑耳聋，骨痿足肿，舌裂唇裂，脉厥体厥。种种恶症，几难悉数，无非热毒迫血成瘀所致。故古方如达原饮、消毒饮、解毒汤、败毒散、霹雳丹，近方如银翘散、桑菊饮、升降散、清化汤等方，皆能清热解毒，然用之间有效而多不效，何哉？以有清热解毒之药，而无活血去瘀之药也。可知用清解者，尚误，更可知用温补者，益误矣。或曰有用凉剂愈者，此必热毒初起，血未成瘀之时。或曰有用补剂愈者，此必热毒已解，瘀血已下之后。然可偶效，断不可常效。惟王勋臣先生《医林改错》活血解毒汤，虽制以治吐泻抽筋之时疫，然移治此症，实为得宜。观其论症，曰：热毒自气管达于血管，将气管凝结壅塞不行，恰与此症合。观其制方，则解血毒，清血热，活血瘀，亦恰与此症合。十七年阅得此方，于无可救药之时，偶一试之，不意其竟着奇效也。夫治病以本病为重，标病为轻，此症热毒本也，瘀血标也。而标实与本同重，故标本未甚者，原方可愈，标本已甚者，又非原方可愈。故于重危之症，传表宜加白虎，传里宜加承气，传心包宜加羚、犀，是不欲以轻剂治重病也。自后详求博访，十九年访知西藏红花去瘀捷效，又得涂核验方，并试出重危之症，必要连追三服，遂增前法，是又不欲以缓服治急病也。廿年访知生竹茹止吐，与漫用艾火，初用黄朴，见下瘀，遽用参、术并各药之弊。又见重危之症，三服人多置手。遂将吴刻增损，除其统用下法二方，分别重危症服法，补原起、释疑二则，治案九则。廿一年，试知误艾火、误参术、误时日，皆有可救。强壮之重危症，三服仍热，与热退复热，及初起症见至危，又非前法所能效。并访知复病猝死之故，又增前法，并治案三则，是又合重剂急服，以治重急病也。以上所立之法，大纲已具，可十愈八九矣。秋初渡琼，赋闲无事，购书数种，悉心研究，更有所悟，而着效益奇。前谓不可减少减轻者，为初症言耳。如连追后，汗出热清，可减除柴、葛；毒下瘀少，可减轻红花，并可加减以滋阴退热，亦可加减以补虚消核。更得清心热法、清营热法、表里双解法、三焦合治法、增液助汗法、增液助下法、复脉救危法、厥症急下法，并善后二法，稍为增入，以补前法之未备，虽未及详细，只取简明，庶治鼠疫者，不混于他疫，于世不无小补焉耳。详细载下各症治法条内。此症初起，热渴痛痹，一时并见，重症也。重症而用轻药，必无望矣。且死人甚速，亦急症也。急症而事缓服，亦无望矣。故法用急追多服，所以因其势也。况重急之症，古亦有日二夜一、日三夜二服法，急追多服，并非自创，尤要初起即急服药。盖此时元气未弱，病根亦浅，药力易行，病势易除，一二日间能追至七八服，则热毒或从汗解，或瘀从嗽出，或从下行（或下瘀血，或下黑粪）。如仍未效，第三日仍追数服，无不见效者。盖病在上焦，故易治也，且病愈而人不弱。倘迟服误时，至四日传入中焦，纵能治愈，病久人弱，财费忧深，生者病者，已受无穷苦累矣。倘再误至七日传入下焦，则病人愈弱，病势愈危，纵遇名医，恐难得半。所以治病亦贵乘势因时也。三焦传变，大概如是，虽然，亦有无定者。死人不必定在下焦，三焦皆有死症。病重药误，纵不即死，亦有一二日即传中焦，二三日即传下焦者。吴又可云：病机之变幻无常，病情之反复无定，有由表而入里，由里而出表者，总视其脉症如何，以定其疾病所在，斯医治乃为不误耳。谨按列三焦症于下：上焦《金鉴》以寸关尺三部，分上中下三焦，何部大属何焦。脉不缓不紧，不浮不沉而动数，尺肤热（尺部肤肌热也），头痛身痛，微恶风寒，热渴自汗，日午后热甚，间有不恶风寒，不汗不渴者，舌苔白。中焦面目俱赤，语声重浊，呼吸俱粗，大便闭，小便涩，舌苔老黄，甚则黑有芒刺，但恶热不恶寒，日晡益甚。下焦热邪久羁，或下或未下，或夜热早凉，或热退无汗，或身热面赤，口舌燥，甚则舌謇囊缩，痉（角弓反张）、厥（身冷），神昏，循衣摸床，舌缩耳聋（与二三日耳聋者异），齿黑唇裂，脉见结代，或二至，或无。重危之症，初起重剂急追，约十剂左右效，迟半日必加半，迟一日必加倍，应重用轻，应急用缓者亦如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