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风俗:端午粽、雄黄酒和白兰花
白花花的糯米,碧油油的箬叶,浸在盛有清水的木盆里,飘散着沁人的香,这是端午节前寻常人家惯能看到的景致。
总在端午的前几星期,母亲就裹了一堆粽子让我们先尝为快。那时候的粽子远远不如现在的品种丰富,经常吃到的是白米粽、赤豆粽、红枣粽和肉粽。我曾经比较爱吃肉粽,不仅仅是那藏在中心的喷香的肉,而且那糯米也是鲜香可口,不如白米粽般平淡无味。因为白米粽的无味,所以有人吃的时候爱蘸绵白糖,以增加些香甜。
在西安的时候曾品尝到过当地一味小吃:蜂蜜凉粽。小贩用棉线将白米粽切割成片状,盛碟,淋上蜂蜜,凉生生,甜津津,颇为可口。据说这蜂蜜凉粽是由唐代的“赐绯含香粽”演化而来,这也许是白米粽最美妙的名称了罢。
现在想来,最漂亮的粽子还当属白米粽,碧绿的箬叶,雪白的糯米,透着透明,碧莹莹的,竹香幽幽沁脾,味淡却是回味悠长。
当然,品种丰富的粽子也有其说不出的好处,能吃出的东西不仅仅是豆沙鲜肉,还有香菇、火腿、草菇、栗子、干贝等鲜货。迪美下面有一片小小的粽子店,那里卖的台湾肉粽个儿奇大,总有一个半拳头那么大小,里面有很大的一块鲜肉,两个咸蛋黄,粽子剥开后还浇上一层松软的花生酥,很是香甜可口。
粽子的形状也很多,常见的有三角粽,枕头粽,菱形粽,据说还有元宝形,秤砣形,母亲最常包裹的是小脚粽。顾名思义,小脚粽形状如三寸金莲,顶儿尖尖,脚跟儿圆圆。曾见母亲这样裹小脚粽:两三张箬叶层叠,将宽大的叶根盘成漏斗状,舀上糯米,将这个“漏斗”盛得满满的,将箬叶顺势盖拢,再搭上一张箬叶,左盘右旋,用棉线捆扎住,一只小巧而结实的小脚粽就裹好了。
年幼时的我曾不无渴羡地想学着包粽子,可母亲总是伸手从飘满清水的盆里捞起一张箬叶,折叠成一只哨子递给我。可能母亲们都不愿意让小孩包裹歪歪扭扭的、煮在锅里会散架的粽子吧。
雄黄酒
提起雄黄酒,就令人想到那个美妙的爱情传说。金山寺的法海和尚为了收服白蛇白素贞,密使许仙在端午令白娘子喝下雄黄酒,逼迫她现出原形,随后就发生了白娘子盗灵芝草、水漫金山、镇压雷峰塔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故事。
在端午节喝雄黄酒也是民间流传以久的习俗之一。农历五月,古称“毒月”,潮湿闷热,是蚁蝇孳生,百虫出动的时节。古人认为这是由于邪蛊、精怪等作祟,便找寻药石以克之,常用的就有雄黄、菖蒲、艾草等。
雄黄是丹家炼金的要药,分可服食和外敷的。据称雄黄是“性寒,味稍苦”,“善能杀百毒、辟百邪、制蛊毒,人佩之,入山林而虎狼伏,入川水而百毒避。”小时候常见大人在小孩额头上用暗黄色的粉末划上长长的三杠横线,张牙舞爪的酷似头小老虎,现在想来那粉末定是雄黄无疑。我是没有饮过雄黄酒,不知是什么味道,但猜想加了雄黄的黄酒味道肯定好不到哪里去,白娘子若不是蛇精的话肯定也不爱喝,许仙也真是个没有主见的糊涂蛋,不懂得怜香惜玉。
在端午节除了喝雄黄酒,习俗中还必须吃黄鱼、黄瓜、黄鳝、蛋黄,加上雄黄俗称“五黄”,不明白吃这些除了辟邪还为了什么,可能是讨个口彩也未可得知。
记忆中的端午节家家户户门口还要插上菖蒲和艾草,印象中菖蒲如一柄宝剑,挺直峭立,而艾草则象一捆芹菜,枝叶悉悉碎碎的。但我更喜爱的是能佩带花花绿绿的香袋,有心形的,小人形的,老虎头形的,各式各样的香袋,小孩们聚拢一起就是比较香袋的样式,有别致的就能风光半天。
白兰花
“栀子花,白兰花,谁人要戴买一朵……”
五月天里最自然的饰物也许就数白兰花了。现在街头卖白兰花的大多为半百老妪,盛满花朵的小竹篮上罩着一方藏青棉布,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朵含苞的白兰花,鲜嫩嫩的。微风一过,那缕幽香就钻到鼻尖,钻进心里,令人忍不住驻足。
白兰花喜阴怯热,戴上一天,花瓣便成焦褐色了。要保持新鲜,必须时不时地淋上清水。我喜欢那娇嫩纤长的花朵儿,也喜欢清幽纯净的香。这寻常的花朵竟有着脱俗的美,如处子低首,娇羞不可名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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